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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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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微弱的呜咽声拉回了纪云锦浑浑噩噩的思绪,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双手战栗着打开门,楼道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泄漏进去,勉强照亮了前方。

西西正蜷缩在它的小床上,嘴里不时发出呜咽声,身子不停地抽搐着。

纪云锦急忙冲过去,抱起它的胳膊不断在颤抖。

“西西,你,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和找叶安的关系,她对西西的照顾自然有所疏忽。直到此刻抱起西西,纪云锦才意识到它瘦了,心中的愧疚和恐惧让她无法呼吸。

带着西西直奔最近的宠物医院,纪云锦从未觉得五公里的路竟会如此漫长。

·

苏小小正准备关灯下班,一个女人用自己的风衣裹紧怀里的狗,行色匆匆地冲了进来。

见状,苏小小疾步走到最近的诊室推开门,安抚性的看着眼前凌乱的一人一狗。

“你别急,先把它垫子上吧,说一下它的情况。”

纪云锦双眸血红,脸色煞白,唇角被咬破的地方渗出血迹。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半,头发被雨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

在宠物医院工作这么久,见过冷血无情的,也见过爱宠如命的。眼前这样,感觉三魂六魄都不在了的倒是头一遭见。

‘但愿她的狗没大问题。’苏小小心下叹息。

西西躺在床上,这会没再抽搐呜咽,但是一直蜷缩着舔自己的爪子。

”它刚才一直抽搐。”

纪云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仿佛看救命稻草似得看着苏小小。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苏小小问。

“没有。”

纪云锦近乎自虐地掐着指腹,失神地望着西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纪云锦愣神回想跟西西最近的相处,以前西西见她回家总会高兴地扑上来,但最近时常是安静的蹲着,有时候窝在小窝睡觉,每天吃饭也是她哄着一口一口喂的,出门的时候也不似以前热情。

而她,可笑地以为这只是西西长大了,不太黏人了,未曾想过它是病了。

“我先给它做个基础检查吧。对了,你家狗狗叫什么名字?”

“西西。”忆起西西最近的反常,纪云锦的表情越来越沉,落在指腹上的力道愈发的重。

很快,苏小小拿着检查报告从化验室出来,检查结果狗也没什么问题,但西西主人的神色让人有点不敢说话,苏小小浅浅吸了口气,说:

“从检查结果看来,西西各项指标都基本正常。”

纪云锦眉头蹙得更紧,“可是它刚才抽搐,我抱它感觉比之前瘦了,最近也没有之前活泼。”

“它食欲怎么样?”苏小小继续问。

“有时会剩饭,我亲手喂,它会多吃一些。”这段时间的疏忽大意让纪云锦感到无比后怕,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那你有注意到,它有哪些异常的行为吗?”

纪云锦轻抚着正在舔爪子的西西,抿唇道:“比之前贪睡一些,最近总是喜欢舔爪子。”

“每天带它出门的时间多少?”

“以前每天早晚都会出去一次,这几个月我晚上回家会带它出去一会。”

苏小小思索了一会,为了确认心中猜想,又问:“这之前有什么环境变化吗?比如搬家或者离开了熟悉的玩伴之类的。”

纪云锦轻抚西西的手颤了颤,想起今晚在科大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双眸瞬间变得更红,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家里缺了一个人,算吗?”

西西似乎听懂了,轻轻地呜咽了一声,仿佛在回应纪云锦的话,又仿佛在表达自己的难过。

“她们之前是不是比较亲近一点?”苏小小的话里似有一丝同情和理解。

纪云锦垂眸点了点头。

“应该是有抑郁倾向。”苏小小再次看向床上的西西,略显遗憾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纪云锦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动物和人一样,也会有情绪问题。环境变化,或者失去主人或同伴,长期的忽视等原因都会让它感到压力和孤独。时间久了,就可能形成心理疾病。”苏小小耐心地解释着。

苏小小见纪云锦表情凝重,宽慰道:“问题不严重,我开一些补剂给它。但重要的是,主人要多花时间陪伴它,多带它出门活动活动,让它的情绪好起来。”

苏小小将开好的药物递给纪云锦,“按照盒子上写的时间频次喂药。”

纪云锦思绪飘回到叶安还在的时候,她总是带西西出去,虽然西西有点社恐,但每天跟叶安在一起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似乎,从叶安离开后不久,西西好像就没有之前活跃了。

·

雨声虽逐渐消失,街灯却似比平时昏暗,仿佛雨幕欲将这唯一的光线也吞噬掉。

纪云锦坐在西西床边冷硬的地板上,满是愧疚地开口。

“对不起。”

西西抬眼看了眼纪云锦,然后虚弱地伸出爪子按住纪云锦的手腕。纪云锦轻轻握住西西的爪子,眼前恍然浮现出“馒头”被绑在地上的画面。

“连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都敢欺负我们云程!还是被你这个白眼狼喂出来的小白眼狼!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胡老太一边骂,一边不断的用榔头捶打馒头的头,纪云锦被纪富压弯身子跪在地上。

“馒头,馒头,求你···求你····不要打馒头了!它会死的!”

“呸,那是它死有余辜!”

半大的纪云锦挣扎着靠近馒头,肩上的束缚让她不得前进分毫,眼睁睁地看着馒头由蜷缩着哀嚎到一动不动,最后没了呼吸。

它小小的身体被当成垃圾随意丢弃。纪云锦踉跄着循着地上的血迹,找到躺在荒地中已经僵硬了的它。

“馒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挖坑将馒头葬了,她就那么呆呆躺在荒地中的小坟包旁,指尖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如果死有余辜,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纪云锦怆然一笑,质问自己。

星河璀璨,众星拱月,可她的世界却一片漆黑。

她双眼空洞,拖着沉重的步伐,眼看就要被浑浊的河水淹没,一双清瘦的手拽住了她的衣领。

“我就看你这小孩不太对劲,没想到还真是来寻短见的。”

纪云锦木讷地看了眼身旁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寸头女人,看着没什么力气,却轻松地将她拖回河边。

“这水又脏又臭的,你也不知道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你这是碰见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虽然是夏季,晚风吹过被浸湿的衣服,女人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她豪迈地脱掉自己的短袖。纪云锦低头沉默着,女人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望着天上的星空。

“其实活着是挺没劲的,但我这人不服输,这操·蛋的世界想逼我死,那可不行!我救你是我的个人意愿,你也可以继续,毕竟一个人连死都不能自己选择,也是挺糟糕的。”

说完,起身拧了拧手中衣服上的水,然后将其重新套回身上,朝着远处走去。

·

馒头躺在荒地的画面和西西躺在床上呜咽的模样在纪云锦眼前不断交织,她紧咬着唇瓣,眼泪不断的往外涌。西西着急的呜咽声,终于唤醒了被噩梦困住的人。

见西西的情绪受到影响,纪云锦心上涌起自责和愧疚,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西西乖,我没事。”

“我去给你弄点饭,等你好一些,我带你去找她。”

西西用头蹭了蹭纪云锦的膝盖,溜圆的眼睛里漾起一丝亮光。给西西喂完饭和药,纪云锦又坐回西西旁边的地板上,轻抚着西西,哄它入睡。

月色被阴云遮蔽,世界被笼罩在一层灰色的薄纱之下。

客厅里,冷白的灯光投射出一片苍白的光影。

窗边,西西蜷缩在叶安给她精心布置的小床上聋拉着眼皮。纪云锦低垂着头,双手抱膝坐在它旁边冰冷的地板上,墙壁上投下一道她被拉长的剪影。

潮湿和阴冷将纪云锦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牢笼。

·

云散雨歇,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褪色的校门旁挂着块木牌,上边写着“小朋友之家”,一旁的墙上绘着色彩斑斓的儿童画,画中孩子们笑容满面,仿佛在诉说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高大的梧桐树环绕在幼儿园门口,树下浅浅的水渠倒映着天上的云和旁边的树影。

幼儿园门前,小孩子兴奋地踩着水坑跑来跑去,突然有人指着积满水的水渠,用满是天真的声音说。

“我们去玩那个,那里的水多。”

“怎么玩呢?”有人提出质疑。

有一道目光慢慢地移向角落的短发女孩,霎时,大家竟都不言自懂地望了过去。

于是,角落里一身破旧衣服的小女孩,被小孩们抓起四肢,哄笑着抬向水渠边。她虽极力挣扎了,可是效果甚微。

“一、二、三。”

有人喊着号子,他们默契的荡高被抬着的人,将她使劲抛向蓄满水的水渠。

耳边传来嬉笑与叫好声,小女孩的哥哥也在一边幸灾乐祸。

“纪云锦,你死定了!你的衣服全湿了。”

纪云锦不断被抬起和抛下,湿冷和疼痛让她渐渐麻木。

回家后棍子打在身上的闷痛感不断放大。

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某天,当她又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路过邻居家门前时,一个中年男人怀里抱着彼时还是婴孩的陈一,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分不清是在对怀里的陈一说,还是在对路过的纪云锦说。

“被打了一定要自己还手,以后遇到欺负你的人,要狠狠地揍回去。”

不轻不重的话敲在了纪云锦心上,她慢慢试着去反击,就算鼻青脸肿也不屈服。

幼小身体传来的湿冷和痛感仿佛透过时光,重叠在已经长大的纪云锦身上。

腰疼加剧,没有及时换下的湿衣服裹满冰冷。纪云锦僵硬地伸直腿,扶着墙缓缓站起,挪向浴室的每一步似有千斤重。

柔和的灯光照在纪云锦白皙的皮肤上,镜中人脸色苍白,双眸盈满泪水,唇角微微浮肿。

纪云锦冷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将悬而未滴的泪水擦干。

那些被遗忘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唤醒了纪云锦。

‘你最清楚你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不是吗?’

‘想要的得靠自己去挣,毕竟你生来便是被抛弃的。’

纪云锦勾起苍白的唇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一抹冷笑。

‘叶安,你主动闯入我的世界,又怎能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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