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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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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婆婆越想越绝望,鬼使神差的找了一颗绳子,步履蹒跚,朝门外的老槐树走去,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人活百岁,终有一死,岁数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床头连个端水送饭的都没有,活着也是受罪。www.jiuzuowen.com

到那时候,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死,早死早托生!突然,老槐树上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夜猫子,大白天的就出来了,看这样,我真的要死了!”把绳子往树上一搭,那只鸟也吓跑了。

“妈,你要干什么!”金凤正巧回家来拿东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心“砰砰”直跳!看到金凤突然回来,老太太顿时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妈,您可不能想不开,”“我,我没想不开,我想在树上拴根绳子,把丝瓜秧引过来,可这腿脚不好使。”

“我来吧,这活您告诉我一声,您哪干得了。”“我想着挺简单的事,腿脚不好使,干起来真费劲,对,把绳子拴树上,这头连上丝瓜架,丝瓜秧就爬上去了,瓜秧太密,不得风,不爱结丝瓜。”

金凤拴好了绳子,扶着婆婆进了屋。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婆婆想要干什么,幸亏回来的及时。不行,跟郑家嫂子说说,她家暂时不能去了,得把婆婆安慰好了再说。真出了意外,对不起军伟。

“妈,自打我从我妈那回来,咱娘俩还没好好说说话,都在自顾自的伤心,军伟走了,孩子没了,可咱这日子还得过,不是吗,咱这样,军伟在天上看着也难过,我总觉得,他们没有离开,好像在什么地方看着咱。”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您拴不上绳子,正着急,我正好就赶回来,是不是军伟都看到了。”老太太的脸一红一白,低下了头。“妈,我是结了婚的人,孩子大人突然都走了,我依靠谁?总不能住在娘家吧,人家儿子媳妇一大家子,我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跟着掺和什么。”

“以后咱们三口人相依为命,都要好好活着”。老太太忍不住又抽泣起来,“闺女,军伟走的那阵子,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放心不下你,病成那样,依靠谁,就想着咱们三口在一起,凑合着过这日子。”

“现在你的病好了,岁数也不大,有合适的还得成个家,早晚离开我们,越想越活不下去。”金凤明白婆婆的意思,安慰道:“妈,我还真的不想再结婚了,就算有合适的,结了婚,也不离开您,替军伟伺候您到老,您就放心吧。”

婆婆用力的点点头,心里似乎宽慰了许多,吞吞吐吐的问:“这一年多了,孩子出了事,他爸知道吗?”听婆婆这一问,金凤心里悲愤交加,对呀!还有这个冤家,几乎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离婚后,他一次都没看过孩子,在他心里,妻儿早就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唉,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也得让他知道,到现在也别说恨不恨他了,就是缘分尽了,谁也不是谁了。

春节假期过后,刚上班,郑德来坐在办公室里,闲得无聊,心里烦闷。这个春节过的,竟忙乎他丈母娘了。大初二的,就往医院跑,天天端汤送水,买菜做饭,换着样的做。这些年,丈母娘家的活,自己全包了,有时候觉得委屈,可也不冤,都是我自找的!

金凤跟孩子现在应该是过得挺好的,她跟现在的男人,挺合适,当年就是和他相的亲,我这也是小鬼蒙眼,喜欢上她,我俩差距这么大,谁看着都不般配,怎么就一时糊涂,白闹了这一场,弄得连村都回不去了。

如今父母也不在了,就还一个兄弟,老实巴交,兄弟媳妇主事,蛮横不讲理,金凤跟自己也没关系了,回村看谁去,就是瑞瑞,想起来怪对不起她的,孩子是无辜的,没办法,抚养费到时候给她寄过去,等孩子长大了,认我,更好,不认,也不怪她。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该和金凤结婚,害了她,也害了孩子,也害的自己名声扫地,不愿意回家见村里人,甚至连高雅的父母都不知道我老家是哪里的。唯一不后悔的,是娶了高雅,我们俩情投意合,恩恩爱爱,也就足够了,不管别人怎么看。

“哥,瑞瑞出事了!”忽然接到弟弟的电话,他一阵的眩晕,险些摔倒。“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真的好后悔,不该把孩子留在她身边。“金凤,我恨死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不,你是偏心了,你以为,结婚了,会和你的男人有孩子,就把我的孩子当根草,我孩子没了,你男人也死了,让你偏心,该!”

郑德来疯狂的跑上楼顶,狠狠地骂着。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村里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金凤,我咒你得不了好,你个没情没意的女人!你恨我,不该这样对我的孩子,她也是你的骨肉,狠心的女人!”

“得凯,瑞瑞没了,我恨那个女人,现在他爷们也死了,他要是还回去住,你们把她撵走,我那所房子,就给你们吧,我也不回去住,她只要是回去住,就轰她走,就说是我说的。”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报复金凤。

听了郑德来的这话,郑德凯媳妇,好像吃了顺气丸,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大哥不愧是有学历的人,什么事都提前想到了,金凤爷们也死了,房子是她公婆的,那老两口子,哪天不顺心,兴许就把她撵出来,她去哪,肯定还得回这房里住。”

“是,早晚他还得回来,这个也不一定,她要再找对象呢?”“都四十多了,结过两次婚,谁要,你这脑子,比你哥差远了,要不怎么人家上大学,你在家种地!”郑德凯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再往下说,又得吵架,心里说:“你,还真不如金凤。”

他老婆才顾不得看他什么表情,心里打着小算盘,不行,他大哥今天有这样的话,趁热打铁,最好让他立个字据什么的,更稳妥。“唉,我说,哪天找机会,把大哥,大嫂接家来,最好放他们写字据,咱俩想想,找个合适的借口,”

寒来暑往,转眼又到了深秋。地里的庄稼几乎都收拾完了,光秃秃的田野上,有几处麦田泛着绿色。小河边的杨树上,金黄色的叶子随着秋风,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一场大风过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冬天到了,太阳早早的落山了,天地间便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树,增加了几分凄凉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首最经典的诗词。

金凤婆婆,骑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装了几个尼龙袋子,塞得鼓鼓的,用力的蹬着车子,往家赶。“妈,您干什么去了?天都快黑了,也不见您回家,我这不放心,赶紧过来找您。”金凤骑着车子,正匆匆忙忙的寻找着,一眼看到了婆婆。

她下班回家,见公公正坐在炕沿边上,闷着头抽烟,浓浓的旱烟味,呛得她赶紧跑出来。“爸,我妈呢?”公公咳嗽了两声,愣了一会,低声地说,“好像骑三轮车出去了,说弄点树叶烧炕。”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有了上次那事,她真的放心不下婆婆,怕她又想不开。“闲着没事,弄几袋树叶烧炕。”婆婆蹬着三轮车,有点喘。“妈,这树叶能烧吗?”金凤一只手推着三轮车,打量着车上的尼龙袋子,几袋树叶,塞得结结实实。

绳子!那根显眼的绳子,牢牢地把几袋树叶捆在车上。金凤条件反射似的,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婆婆回头看了一眼她,见她死死的盯着那条绳子,微笑着说:“你可不知道,这树叶好烧极了,用它烧炕最好,炕老是热乎的。”

“妈,我总是说,把您那屋通上暖气片,屋里还暖和点,您屋里安的蜂窝煤炉子,不安全,有煤气中毒的危险。”“哎呀,你不知道,屋子冷点倒没关系,炕热就行,你爸的腰和腿疼的厉害,就得睡热炕,你们年轻人,喜欢铺电热毯,怎么着也不如火炕好。”

金凤笑了笑,人的生活习惯,不容易改变,觉得舒服就行,见婆婆一答一论,说的有来道去,她的心也放宽松了。在郑德广家做保姆,活儿也不太累,一个月两千五,过农村的日子,还是有富裕的,只要三口人都健健康康,日子,平平淡淡,凑合着过吧。

天还没亮,金凤早早的起来了,她每天凌晨四点多就醒了,睡不着,自从病好了,一直就这样,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入睡,要说这也不算是失眠,就是睡觉的时间短了,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军伟和瑞瑞的影子。

有时候吃饭,总会不知不觉的多拿两副碗筷,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地把军伟的被子铺好,然后脑子会突然间的明白过来,他们已经不在了。说来也怪,她总觉得军伟和瑞瑞没有离开他,好像三口人还是在一起,所以那种伤心绝望的时候很少。

村里人和邻居们可不解呀,都说金凤的精神病没有好,孩子大人都没了,整天守着老两口子,这日子过得还挺带劲,该吃吃,该喝喝,该上班上班,把老两口子照顾的挺好,换作是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唯一让金凤不解的是,她曾经无数次做着一个相同的梦,这个梦甚至让她有点恐慌。她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年反反复复总做一个梦。

总梦到,在她的眼前,坐着一个男人,看不清五官,只觉得高高大大,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不断地朝脑后梳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又黑又亮。醒来后能清晰记着梦中的情景,这个男人是谁,很陌生,在生活中从没见过。

人常说,梦是心头想,可这个人,这个情景,从来没出现在生活中,也从来没想过,怎么会经常梦到。更奇怪的是,军伟和瑞瑞,是她朝思暮想的亲人,可很少在梦中出现,这个梦,不知是吉是凶,呵呵,生死都无所谓了,吉凶又如何!

都快七点了,金凤做好了早饭,公婆怎么还没有起床。每天的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起来了。她站在我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应声,这么早,他们都出去了吗?不可能,她起来的时候大门还关着呢,没见到他们的影子。

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出事了,她用力的推了推门,里面锁着呢,透过窗户,看见老两口在被窝里躺着,一动不动,大声的喊,也不吱声。她的喊声招来了邻居,大家奋力的把门撞开,发现老两口已经不省人事了。

摸了摸,还有呼吸,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得病,“是不是煤气中毒!”“对,有可能,”金凤跑过去,看到墙角的蜂窝煤炉子,炉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赶紧把窗户门都打开,通风。

救护车来了,医生初步断定,是一氧化碳中毒,金凤来不及收拾,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邻居们帮助锁好门,议论开了:“这家子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老出事,那爷俩走了还不到三年,看了吗,这老两口,够呛!”

“大夫,我公婆怎么样?”在急救室门外等了半天,终于盼到医生从里面出来。“你是病人家属?老太太正在输氧,基本上脱离危险,老爷子我们已经尽力了,来医院的时候就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啊!金凤呆呆的愣在那,半天才缓过神来,她万没想到,这煤气中毒会这么严重!怎么办!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老爷子不多说,不少道,老实巴交,突然走了,真叫人心疼。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的心都不知道疼了,她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就在头顶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有一双手,伸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句安慰的话语,一个关怀的眼神,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医院的大厅里,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她,更没有去关心她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一切,需要她自己去处理,她的心跳的厉害,腿有点抖。坐在长椅上,定了定神,死者为大,先把老爷子送回家,料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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