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偷袭
羽箭若是没了箭头，不仅威力大减，方向也极难控制。
但若是气血境中的佼佼者，射进一般的标靶依旧没有什么问题。
只听柳正威又道：“此次比赛用的标靶，乃是用金刚木制成，看谁既能射中靶心，又能射进标靶，若是两人都射中靶心，则以射进标靶的深浅定胜负。”
这金刚木比之铁木坚硬五倍有余，即使精钢铸成的箭头，也难以射穿，功力不够的话，最多入木几分。
更何况连箭头都没有，若是功力不到家，最多在靶子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柳正威又道：“标靶可以移动，但不得倒地，若是标靶倒地，无论其他成绩如何，一律算是输。”
这难度又增加了不少。
这既考较劲力，又考较劲道的把握程度。
若是能够快速射穿标靶，那劲道自然容易卸去，遇上高手，标靶莫说倒地，就算移动几分，也很少见。
但以这无头之箭来射，既要入木几分，又要不能倒地，这劲道得控制地很好才行。
否则即使你劲道强劲，那标靶也非得倒地不可。
“怎么样？我的规则两位有没有什么问题？”柳正威微笑看着沈剑两人。
郑东明心想：“这规则越难，越能体现我的水平，若是规则简单了，说不定反倒让那个小子摸鱼了。”
他正要说话，只听沈剑朗声道：“都尉大人，我没有什么问题。”
他心中顿时冷哼一声，这小子想都不想就直接答应了，无非是是显得他艺高人胆大，无所畏惧。
待会儿莫要丢人现眼才是。
他朝着柳正威道：“都尉大人，在下也没什么问题。”
见两人都没有问题，柳正威吩咐兵丁上好四个标靶，朗声道：“每人两次机会，不算平均，以成绩较好的一次算。”
“你们两位谁先上场？”
沈剑笑道：“这位郑大哥年长些，让他先吧。”
郑东明心中冷笑：“小滑头，想先摸我的底细吗？不过那又如何，就当给你先开开眼了。”
当下朗声道：“好，我年纪稍长一些，就先试一试水吧，也好给小兄弟做个参考。”
沈剑知道他揶揄自己，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郑兄了。”
那郑东明走上演武场中间，上前接过一名兵丁递来的铁木弓和一只无头羽箭。
柳正威并没有规定要距离标靶多少距离，郑东明就站在了百步开外。
他抽弓搭箭，运劲凝神，瞄准中间的一个标靶。
嗖！
羽箭直直飞出。
噗！
正中靶心，标靶被带得往后移动些许距离，往后微微倾斜。
那无头羽箭也稳稳钉在金刚木标靶上，并没有掉落的迹象，看来入木不浅。
站在标靶旁边的一名兵丁，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标靶，又用力摘下羽箭，用木尺量了一下深度，朝着对面朗声道：“标靶移动一尺，入木两分五毫。”
一众兵丁听到这成绩，顿时心中大惊，尤其是神射营的一众人。
那两名副都尉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这姓郑的有两下子，不仅入木如此深，标靶不过移动一尺而已。”
另一人点头道：“就算是我两人来射，恐怕比之他也略有不如，这一次，这都头之位恐怕要落入他手了。”
高台上，郑有山看到自家侄子表现不错，略有得色，朝着柳正威道：“都尉大人，你看我这侄子，箭法如何？”
柳正威微微一笑，道：“不错。”
郑有山更是得意，他知道柳正威眼界向来甚高，能得他一句“不错”，实是很高的评价了。
却听柳青璃在一旁道：“勉强还行！”
闻得此言，郑有山心中略有一丝不快，但他也不敢得罪这小辣椒，满脸笑容道：“和青璃小姐自然不能比。”
柳青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并未见过沈剑射箭，并不知晓沈剑箭法如何，但他毕竟是凝劲大高手，再怎么说，箭法也不会太差。
郑东明对自己这一箭还算满意，笑着走到沈剑近前，将弓递了过去，道：“沈兄弟，该你了。”
沈剑笑着接过，走到郑东明之前的位置站定。
从兵丁手中接过无头羽箭，微微一运劲，就射了过去。
噗！
羽箭直接射中靶心，没入其中，标靶微微晃动，往后移动了些许。
那兵丁连忙走上前查看，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羽箭竟然直接将标靶击穿，平整的切口和标靶后面一般齐，丝毫未突出分毫。
这得是多强的劲力和掌控力啊！
他楞了片刻，连忙道：“标靶移动半尺，射穿标靶，与后面平整如一。”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沸腾。
这等箭法简直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以无头之箭，射穿标靶，并且和后面一般齐，标靶不过移动半尺，在场的众人之中，恐怕也只有柳正威的大高手可以做得到了。
那郑有山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本以为自己可以现脸于人前，怎料现在被重重打脸。
他勉力收拾心情，朝着柳正威道：“都尉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这沈小兄弟的箭法果然高明无比，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柳正威哈哈一笑，道：“这下你该心服口服了吧。”
郑有山忙行礼道：“属下口服心服。”
神射营的一众人被惊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们都是颇有箭法天赋，大部分都是从小被培养，自认为在苍月城，属于精英一列。
但今天却被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完全给碾压。
两名副都头震惊之后，面露苦笑之色，均想：“我们练了小半辈子的箭法，现在竟然被一名小辈给完虐，亏得自己先前还以为人家是什么来镀金的公子哥儿，如今看来，这都头之位由他担任，再适合不过。”
那郑东明也被沈剑的箭法惊呆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时，沈剑走到他身边，笑着道：“郑兄，该你了。”
郑东明这才醒悟过来，他看向沈剑的眼神，充满恶毒之色。
他本来在箭法一道上颇有天资，从小就被人所夸，到了现在，依旧被人认为是箭法天才。
是有望三十岁前达到箭法纯熟的。
在苍月城，能够箭法纯熟的，基本都是凝劲以上的修为。
气血境中达到箭法纯熟的，凤毛麟角。
本来他是可是成为其中一员的。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竟然在箭法上超过自己。
将他一切的骄傲击得粉粹。
他越看沈剑觉得越气，想到以后要永远屈居沈剑之下，当下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一掌朝沈剑胸口击去。
这一掌他含怒而发，实在是倾力而出，毫无保留。
即便是同境界的高手，一个不注意，也要被击成重伤。
沈剑眼疾手快，自然看到他在偷袭自己。
不过他现在可是凝劲大高手，不闪不避，直接硬接他这一掌。
其余人见郑东明偷袭沈剑，都是大骂卑鄙，但众人离他们甚远，也无暇救助，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剑被重掌击中。
高台上，郑有山也没想到自己的侄子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大厅广众之下，下手偷袭，惊得连忙看向柳正威。
但见柳正威神色无常，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是相信这少年的武功，还是丝毫没把这少年的安危放在心里？
柳正威右侧的钱方德暗运铜钱，准备相救，但见一旁的柳正威毫无动静，便悄悄收回了动作。
他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年仅三十五岁便当到副都尉。
在他看来，在场众人之中，最能够救下沈剑的，自然是柳正威这位内息大高手。
可他却毫无动静，必定有所恃，自己倒也不必过于表现，扰乱他的计划。
他救沈剑其实也有结交沈剑的意思，不过沈剑既然和钱家有些交情，那以后机会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时。
坐在最右侧的柳青璃冷笑一声，暗道那郑东明实在是找死，竟然敢偷袭一名凝劲的大高手。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郑东明一掌狠狠地击在沈剑胸口，顿时感到一股极其猛烈的劲力传来。
这是不属于气血境武者的劲力！
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犹如坠入山崖一般，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小子竟然是凝劲大高手！
咔嚓！
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
郑东明大声惨叫起来。
沈剑冷笑一声，拉住他偷袭自己的右手，随意一拧，又是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
“啊！”
郑东明又是惨叫一声，声音凄厉无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郑有山看到侄子被扭断手臂，凄惨无比，顿时忍耐不住，要起身相救，却被一旁的柳正威一把按住肩头：“郑副都尉，这做错事就要受罚，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郑有山无奈，只得把头别了过去，不敢再去看侄子的惨状。
“饶…·饶命啊！”
郑东明浑身被汗水湿透，面色惨白，不住求饶。
沈剑哼声一笑，道：“饶了你？你倒是想得美，你以为你是谁？不是所有偷袭我的人，我都会饶了他，今天就断你双臂，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