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一块多少钱？”文涛可不觉得好笑。

“这一块啊，老杨的朋友，就算了！”

“那可不行，我们俩打赌呢！”

“好吧，一千块！”

“哈哈哈！……”

文涛不管别人怎么笑，爽快地付了账，他可不想留下后遗症。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解石机飞速旋转，这声音不够美妙，却够吸引人，看热闹的很快围上来了。但也有人不为所动，仍在挑选着毛料，有人是不爱看热闹，有人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没戏。因为感觉机器并不怎么吃力，也就意味着毛料密度不大，硬度不高，出玉的几率很低，更不会是高品质的。

终于，这一小片被拿下来了，文涛浇了点水上去，好脏，这就是行家说的狗屎地。

“没话说了吧，就是一千块，你这个也垮掉了！”

“姐姐，你笑早了，你看这个位置。”文涛在切面上指了指，打开了强光灯。

“哟，还不死心呢？就这种底子，你还指望着。呀，好像真有，但也不会好……”

“别着急，那再这样切一刀吧！”文涛坚持。

“小伙子，认输吧，小杨可是从小跟着她爸学赌石的。”刘老板也没信心了。

“这么大一块，才切了个角而已嘛！这么着吧，再来一下，如果不行，我直接认输。”

“行，就听你的！”机器再次运转，但已经有围观的离开了，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文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惊诧和疑问了。

听声音，还和刚才差不多，有人已经摇头了。但是很快，声音又刺耳了起来，感觉好像硬度变大了。老刘刚刚露出点疑惑，声音又低了下来，他忍不住摇头叹息。预料之中嘛，赶紧把这一块解决，帮老朋友解那三块吧，看上去要比这个强不少。

机器停了，文涛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去下小的一块，在大块的断面上浇上水，奇迹出现了。

“啊，出绿了！”这一声喊，整个院子里面，甚至屋里面的全围了过来。

“细糯种的，难得的是个头大。”有人开始评价。

“什么呀？你怎么就知道个头大，最大是毛料大嘛，谁知道玉料个头大不大？”有人反驳道。

“多大也赚回来了呀，人家是一千块钱买的！兄弟，你卖不，我出一万！”这就开始了，疯狂的赌石！

“别着急，再来上一刀！”文涛说。

“哎呀，弟弟呀，我认输了行吧，你可别再切了！”

“怎么了？”

“小丫头说得对，赌石有风险，见好就收吧！”有好心的围观者劝说。

“赌石嘛，没有风险还叫赌？再说，垮了一千块，涨了呢？”

“也是，那就快点吧！”有人忍不住要看结果了。

机器第三次响起，围观的越来越多，后面的啥也看不到了，知道机器停了，人群中又一次发出惊呼。

“哇，这一面居然也是细糯！”

“细糯，你好好看看，都到冰了，还带绿！”

“啊！……”

老刘都看傻了，继而是一阵狂喜，因为他知道，今天他是这条街，乃至整个古镇的焦点，他的毛料会售出一大批。

“十万，我要了！”还是刚才那位，一万人家不卖，现在十万了，他得占了先机。

“十二万！”马上有人附和。

“等等各位，我还想接着解，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不，文涛，不能再解了！块头大，看不透，这么解下去风险太大了。要不，你转给我吧。”杨大发也忍不住了，这小子一根筋，不能让他解了。

“没事叔，机遇与风险是并存的，没有风险就没有机遇。”

不知怎的，一看到文涛的眼神，杨大发的担心减少了一半，他没有再阻拦。但是，他建议不要再切了，用角磨机磨，沿着切面一点点扩大，最大限度避免伤到玉料。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慢了点，文涛没有异议。

又是半个小时，这又是切，又是磨的，这一块毛料的外壳基本上被剥了个七七八八。这一下，大家都看清楚了，尤其浇上水，打开灯之后。整体细糯种，局部冰种，淡绿色，水头颇足。难得一见的好料，足有八公斤以上的净料。美中不足是有裂，但是是雕刻或切割时完全可以避开的大裂，不是那种让人头疼的细小裂纹。

“我出手，有人要吗？”文涛在玉料上摸索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其实是吸收了里面的灵气。虽然不是很高品质，但是个头够大，蕴含的能量足以抵上一个月的修炼。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彩云之行，说不定会再次突破的。

“八十万！”还是刚才那位，看来他是真想得到，这是第三次报价了，次次第一个。

“八十万，呵呵，我出一百万！”有人叫板了。

第一个人有点不高兴了，报价就报呗，冷笑什么？他一咬牙：“一百二十万！”这次可不少了，因为这一块还不能完全被看作是净料，还有大约四分之一左右的皮壳没有去掉，风险还是有的。而且，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利润，出价太高，得到了也会砸在手上。

“一百二十五万！”又有人报价。

“一百二十八万！”

“一百三十万！”报价不断，但是加价的幅度小下来了。谁也不傻，图痛快，给别人做嫁衣？

等报到一百三十八万的时候，文涛刚赶到，可能就这样了，人家也得吃饭不是。谁成想，最初报价的那两位杠起来了。

“一百四十万！”这是第二个人。

“一百四十二万！”这是最先报的那个人。

“一百五十万！”

“你故意捣乱的吧，徐少？”这俩人认识？这事好玩了！

“哟，卢少，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咱们都是开珠宝公司的，总要囤点货不是吗？”

喔，大家听明白了，感情这俩是同行，都是开珠宝公司的，可能以前还有点过节，现在又看上了同一块料，那自然谁也不肯放弃了，这是面子的问题。而且，这么大个头的料子，这么纯净，也的确很难碰到。

“你还知道是囤货啊？我以为你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呢！”

“哪能呢？”

“那好，我再加十万，一百六十万，再高你就拿走！”

“承让了，图个吉利，一百六十八万！”

“恭喜！”卢少一拱手，转身离开了。一千块博得一百六十八万的消息很快被人传了出去，这可是信息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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