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手机滑落在皱巴巴的被子里,监控视频里还在播放那些不堪入耳的急切,裴临章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竟然也会有那么一天。
他竟然被自己恩人的儿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
裴临章跌跌撞撞穿衣,可皱巴巴的衬衫早就不能直视。
艹!
怒火直冲天灵盖,他拨通了助理齐黎的电话,怒吼声几乎掀翻了整个208包房。
当裴临章穿戴整洁歪歪扭扭走出酒吧时,车早已等在门口。
他将手里的银色u盘交给助理,隐忍着滔天-怒火吩咐:“彻底消灭掉。”
齐黎在看到自家老板狼狈的样子和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红痕,再回想昨夜自己离开时是陈辞和他在一起后,一切都明白了。
说实话,他并没有多震惊,因为陈辞只是在老板面前是只乖顺的小奶狗罢了。
宾利缓缓驶入车流,车里的温度随着裴临章的面色降至冰点,助理压低了些呼吸,深怕自己成为无辜受害者。
“给他办理加急签证,让他滚出我的世界!”
裴临章的嗓音低哑而愤怒,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冷漠。
当车行驶到家门口,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陈辞挡在了车库前。
阴沉的天空罩在挺拔的身影上方,压得男人的面色十分冷沉。
两双眼睛隔着挡风玻璃对视,车内的人在两秒后起身拉开车门下车。
强劲的风像极了隆冬的冰碴子狠狠扇在陈辞的脸上,嘴角在一瞬间就浸出了血。
他任由着裴临章拽着衣领抵在车门上。
裴临章平日里的斯文劲被陈辞扼杀在昨夜的疯狂里,他额角的鬓发散落下来,金丝眼镜也不知去了何处,陈辞一眼就看到了他血丝缠绕的眼瞳。
裴临章上下打量了陈辞一番,他始终不敢去想昨晚那个在他身上驰骋的人竟是自己养了五年多的乖顺小狗……
他瞪着陈辞,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灼出洞来,嘴唇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想了想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陈辞,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你怎么敢!”
“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裴临章努力平息心里滔天的怒意,但那翻涌怎么压都无法压下去。
裴临章气急反笑,讥讽道:“你一个毛头小子想怎么负责?我们都是男人你要怎么负责?”
陈辞望过去他,哽咽着问:“你不是说过,爱情不止一种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是……”
“是什么?”裴临章逼视着陈辞,“那样的前提是我们之间真的有爱情这个东西。有吗?我爱你吗?你呢?你也爱我?”
“是!”
陈辞的这一声是几乎是吼出来的,连裴临章也被震得愣神。
“我爱你!爱了很久……”
陈辞的嗓音带着低鸣的隐忍和沙哑,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裴临章再次愣住。
他看着陈辞的真诚和倔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辞再想开口却被裴临章打住。
“别说了!”他捏了捏眉心,敛去眼底的那一抹心疼,这才抬眼望向陈辞,“小辞,你这样不对!我们这样也不对!”
“为什么不对?我们一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二没有名义关系,不是你说的我在你这里什么都不是吗?”
陈辞的质问更是让裴临章无法反驳,他说的都对,从哪一方面他们之间都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陈辞…”,裴临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我之间不可能。”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去看陈辞那一点点冷下去的眸子,这才再次开口道:“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呵呵…“陈辞忽然笑了,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他用神色一点点逼近裴临章,反手钳住他的下巴,疯魔般问:”可是,昨晚明明你也很欢愉...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姜靖?”
裴临章被捏得生疼,他抬手想掰开陈辞的手掌,但越掰对方越用力。
“放开!”裴临章怒吼。
陈辞恍若未闻,猛地拉进和裴临章之间的距离,强势抵着他的鼻尖一字一句问:“是不是谁都可以就我不可以?嗯?”
话音未落冰凉的唇就占领了那片独属于裴临章的气息。
抵抗、啃咬、痛苦…
裴临章推不开,让不开,陈辞的凶猛强势差点令他也跟着失去理智。
最终,狠心咬下去。
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但裴临章错了,野兽只会对血腥味更加兴奋。
陈辞像是突如其来的龙卷风,霸道而不可控的掠夺着,将他口腔的空气全数堵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唇舌麻木不堪、头脑因呼吸不畅而逐渐昏沉,身子也渐渐瘫软下去陈辞才放开了他
啪!
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裴临章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怒吼声几乎掀翻了整栋房子。
陈辞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眼底仅有的一点愧色逐渐变得意味不明。
两道身形紧紧相贴,甚至能清晰感知裴临章因怒气而无法平息的急促呼吸。
在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时陈辞也无力地笑了。
裴临章恶狠狠盯向自己一手养大的疯子,在感受到对方在这种时候还变化的生理反应时,紧紧抓住衣领的那只手变得无力滑落。
他看着裴临章那惊恐的神色,忽然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而这个念头刚出,又立即否认。
不!怎么会?
明明昨晚…明明他也很欢愉……
欢愉吗?
脑海里忽然浮现裴临章后来有些清醒时的求饶……
两行清泪缓缓而落。
他好像,真的错了…
待他认清这一切后,急切地想像裴临章道歉,可裴临章就在那儿站着。
他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往日里那般讲究沉稳的人在这一刻变得潦草而…沧桑。
陈辞动了动唇,喉间像吞了一万根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叫齐黎给你办了签证,你收拾收拾过两天出国去念书。”
裴临章说完就头也不回走进了别墅。
陈辞想追上去,但脚步被裴临章那冷漠的眼神止住,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才晃晃悠悠走进去。
陈辞彻底崩溃了。
他一个接一个的耳光往自己脸上抽,鼻尖还残留的暧昧气息更是让他羞-耻万分,直到脸都抽肿了陈辞才慢慢停下来。
他滑坐在地,那只凶猛的狼崽被生生抽去来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