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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专属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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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舒一向正经不过三秒,她不着调地回复:你这是在关心我?

申语情心中飘过一万个无语,忍不住在心里面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她不明白路舒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在关心她?这难道不就是同事之间一个简单的寒暄吗?

——没有。

看看,多么冷漠的两个字。

路舒身后好不容易翘起来的尾巴突然间又焉了下去,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不敢再造次,只老老实实回复:看呗,要是不远处有个能将就住的破宾馆,就将就着住吧,住人家屋里那多麻烦啊。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路舒就没再收到对方的回信了。

路舒安慰自己,对方不回消息那是因为对方去忙了,还没来得及回复。

实则并不是这样的。

申语情也觉得吊着人家微信不回不太礼貌,可是她不知道回复什么比较好,而且她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路舒又要说一些不太正经的话,恰巧此时虞笑推门进来,她也有理由光明正大地不回复路舒的信息。

虞笑手里抱着一沓一沓的卷宗,都快要把她的脸给挡住了,她砰的一声把卷宗放在申语情的办公桌上,两条手臂无力地搭在密密麻麻的卷宗上面,“姐,我这么累,你却在和别人谈情说爱。”

“哪有谈情说爱?”申语情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随即将那些卷宗拿过来检查,看看虞笑有没有弄错。

跟着申语情这么久了,虞笑早就把得清她的脉络了,她瞅见办公室上的杯子空了,就拿起那个粉色Kitty造型的咖啡杯,到外面的咖啡机去接了一杯拿铁,然后放了半包方糖进去。

申语情的口味和她的外表、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她很喜欢吃甜的,尤其是有几次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她叫跑腿买了一杯大杯全糖珍珠奶茶。

虞笑有次好奇问她,她只说,生活已经很苦了,就不要再用苦的东西来折磨自己,应该吃点甜甜的东西,让自己可以短暂忘却那些苦涩。

但虞笑不是很能明白,申语情晋升速度快得像乘了火箭似的,平日办案能力强,又深得主任赏识,每月工资和补贴加起来也不算少了,怎么还会觉得生活特别苦呢?

她把咖啡杯放在杯垫上,“姐,你刚刚是不是在和那个给你送吃的人聊天?我方才从门缝里看见你正盯着手机屏幕笑嘻嘻的,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电脑忽然传来两声滴滴声,申语情连忙放下手里的卷宗,将视线投到电脑屏幕上,她一边查看律师发来的辩护意见,一边回应虞笑的问题:“你看错了吧,我哪儿有笑嘻嘻的?”

虞笑既不习惯她莫名其妙笑嘻嘻的模样,也不习惯她现在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真诚地说:“姐,我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平时就多笑笑嘛。”

“天天办这么多案子,我哪里笑得出来?”申语情心知要是再不把这人打发走,恐怕虞笑要把她祖宗的事儿都给刨根问底地问出来,她将那些卷宗推到虞笑面前,“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放到档案室里面去吧,然后一会儿去把审查报告写了啊。”

虞笑泪流满面地抱着卷宗离开这里,还不忘在心里默默吐槽她转变话题的能力真的很差。

她离开办公室后,申语情的耳根子顿时就清静了不少,她坐在材质堪忧的转椅上看着密密麻麻的辩护意见,看着看着,视线却情不自禁地飘到了一旁反扣在桌面的手机上。

申语情的眸中闪过一丝迟疑,她伸出手想要去拿手机,但手却又悬在了空中。

我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心里这样拷问自己。

申语情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到辩护意见书上面去,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手机忽然间响起一阵短促的消息提示音。

她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是路舒发来的消息。

——申检,这里有一则天气预报,请查收。据多部手机天气预报汇总,今晚九点到十点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下大雨,伴随大风,并会持续将近两个小时,在凌晨十二点渐渐转停。请日理万机的申检记得添加厚衣服,带好一把强力抗风雨伞,否则会连人带伞一块儿被刮走哦~

这一段文字让申语情彻彻底底懵逼了。

她的心里面霎时间也出现了和路舒同样的疑问——她这是在关心我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关心我?

我们明明才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我有什么值得她腾出时间关心的?

而且她为什么不怪罪自己不回复她的消息?

申语情一时间心乱如麻,她两手握着手机,像泄了力一般靠在椅背上,她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曾经接触到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几乎每一个都是因为她的家世,才拉着她一起玩的,出去玩的时候总会对她道德绑架,让她付款,说什么你这种家境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一点小钱呢?

那些人对她的关心都是假的,都是些虚情假意,那时候申语情年纪还很小,把人际关系看得很重,她觉得人不可以没有朋友,所以想方设法想要融入她们,却根本融入不进去,甚至她们还在背后说她特别卑微,哪里像是出自书香世家的孩子?

自那以后,申语情再也不想关注这些,从初中到高中她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交过真心朋友,一天到晚在学校连十句话都不一定说得出来,内心渐渐封闭起来。

但幸好她的成绩依旧优秀,不至于让她的亲人对她感到失望。

等上了大学,申语情才交到了好朋友,但是她仍旧不愿也不敢对别人敞开心扉,她害怕说出来之后别人不仅不能共情,反而拿着这些过往和别人说。

正因有了这些经历,在申语情看来,别人没有关心她的义务,而她也不敢随意接受别人的关心。

可路舒不同。

申语情回复:[已查收,谢谢路队的关心。]

她这个回复倒是有些出乎路舒的意料,而且还回得这么快,只隔了三分钟。

路舒:[我还以为申检会回复TD呢。]

对方老实发问:[TD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路舒一直怀疑申语情是不是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木乃伊,她的网速怎么可以落后别人这么多?

她该不会用的是1G网络吧?

路舒最喜欢为别人指点迷津,这次亦不例外。

——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了!TD就是退订的意思,话说申检没有收到过中国移动发来的骚扰信息吗?

看见这条消息,申语情点开信息,想要去找中国移动的消息,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卡是联通的,她顿觉自己这个样子好像很傻。

申语情:[我用的是中国联通,收不到移动消息。]

路舒忽然间被冷到了,她两手抱臂,上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申检原来喜欢讲冷笑话啊。

冷笑话?可她说得是事实啊。

申语情想要把这个话题掠过去,再度极为生硬地转移话题,她问路舒到了白溪村没有。

路舒拍了一张车窗上一滴一滴滑落的雨滴的照片,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呼啸,树木的枝条被吹得哗哗乱动,路边的垃圾箱已经被风无情地掀翻了,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般。

——还没呢,我感觉我好像穿越了,等会儿说不定就看见四大爷了。

申语情点开图片来看,确实像是末日来临,感觉下一秒丧尸就会从地里面爬出来,然后把路舒乘坐的车撕成两半。

她发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顺便单独对路舒开启了免打扰模式,毕竟申语情要是再这样和她聊下去的话,今天的事情就忙不完了。

路舒收起手机,撑着一把黑伞下了车,四处乱窜的狂风无情地灌进她的裤腿和袖子里面,霎时间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前方道路,路舒低着头,用以抵御砭人肌骨的大风。

“这里黑,你们慢点走,别低头玩手机。”她语重心长地冲着后面那俩叮嘱。

狂风暴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十分钟后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天空之上依旧残留着乌云。

比起其他村庄,虽然白溪村的发展还不错,但真正赚到钱的也就那么一小部分人,绝大多数农民还是老老实实靠种地赚钱。

狭窄的田间小路将一大片良田隔开,形成了四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她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路上,土路崎岖不平,还有石头挡路,所以走得格外的慢,生怕一不小心摔进了旁边的良田里,把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蔬菜压坏了。

李玲珑没想到今天要跑外勤,脚上那一双白色帆布鞋已经被湿润的泥土糊上了,她有些心疼自己的钱,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得干干净净。

相比李玲珑,路舒这位“老油条”倒显得聪明许多,她脚上那一双黑色靴子虽然也被弄脏了,但至少没那么明显。

她们摸黑来到张泽家,张泽家比其他瓦片房高级许多,是两层欧式小别墅,想来这些钱应该是赌博赚来的。

路舒礼貌地敲了敲大门,很快一位怀里抱着婴儿的女子将门打开,女子见站在自家门口的是三位陌生人,登时起了警惕心,她将孩子的脑袋往里面拢了拢,“请问你们是?”

她将警察证出示给那位女子看,“你好,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张泽这个人。”

女子心中顿觉不妙,她眸中生出几分慌乱,请她们三位进了屋子,她坐在沙发上,为路舒三人倒了三杯水,“请问是张泽犯了什么事吗?”

张泽此时只是嫌犯而已,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确实犯了杀人罪,因此路舒也没有把事情据实相告。

她只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平时和张泽感情好吗?”

“我叫闵燕,和张泽结婚快十五年了,感情将将就就,早就没了以前的激情了。”

路舒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的装潢,比起外表,倒显得有些寒碜了,空间很大但家具很少,显得空落落的,家里面也没几个人住着,四周安静无声。

“张泽平日里回家次数多吗?”

闵燕摇了摇头,“不太多,偶尔回来几次,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回来过。”

“那上一次张泽回来是什么时候?”

闵燕聪沙发上站起来,将睡着的孩子放在旁边的婴儿床里面去,“是21号,回来吃了顿晚饭,之后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路舒点点头,将相关信息记录好,“那你知道张泽平时都在做什么吗?家里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闵燕的脸上划过一丝迟疑,她粗糙的双手交握在一起,两只大拇指来回揉搓着,约莫过了一分钟,她的两只手松开了,“张泽好赌,经济来源就是赌博,偶尔还会去放高利贷,搞利滚利。我跟他说过很多次,让他不要去做这种事情,想劝他老老实实找个班上,赚钱不多也没关系,至少钱是干干净净的,可他不听,还让我少管这些,平时把嘴巴闭严实了。”

路舒的眉头陡然皱起,她的脸色有些阴沉,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语调骤然变冷,“放高利贷?拿赌博赢来的钱借给别人?只有他一个人干这种事情吗?”

闵燕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她低着头,眉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眼下乌青十分明显,“对,但是有的时候他也会找别人借钱,然后放贷给其他人,以此赚差价。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干怎么可能干得明白?当然是伙着那两个狐朋狗友一起干事。”

李玲珑恰当追问:“是王利伟和周杰吗?”

只见她点了点头,“没错。”

路舒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张泽他们会找哪些人借钱吗?”

闵燕遗憾地摇头,“抱歉警官,我不知道。”

路舒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让闵燕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随后就带着那俩跟屁虫离开了闵燕家,她打开手机,想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宾馆,所幸离这里有整整六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小宾馆,不过看app上宾馆的图片,环境不是特别的好,不过现在也没有挑剔的必要了。

否则就真的要露宿大街了。

她设置好导航,将手机放在磁吸手机支架上,路舒系好安全带,一脚轰下油门,这时她的手机顶部弹出两则消息,滴滴提示音随之而来。

下了雨后,马路湿滑,路舒注重交通安全,分不出神去看手机来信,但又怕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于是就让坐在副驾的李玲珑帮忙看一下。

李玲珑闻声瞧了过去,她用食指往下面划了一下,通知中心立刻显现,她看向位于顶部的那条微信消息,双眸金光一闪,语气立刻激动,“诶,路姐,是申检的消息!姐,你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路舒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语气依旧沉稳冷静,“看看她发的消息是什么。”

她点开微信消息,把申语情发来的两条消息一五一十转告给路舒。

“第一条消息是她问你忙完没有?第二条消息是她问你有获得什么线索。”

李玲珑还以为能够吃到什么大瓜呢,没想到申语情只是公事公办,来问路舒案子进展的。

她把手机页面切换成导航界面,比路舒这个当事人都还要失望,“申检好热爱工作啊,这么晚了还在跟进案情。”

路舒早就司空见惯了,要是申语情不找她聊工作,她才觉得稀奇呢。

她让李玲珑给对方拨一通语音电话过去,申语情接通了,她正在骑共享单车,风声有点大,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喂,查到什么了?”

路舒注意到她那边有唰唰作响的风声,就知道她肯定没在检察院里面加班,路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这是在回家的路上?”

“嗯对,别问这个,说正事。”

声音还是这么冷冷的,她怀疑申语情是不是爱斯基摩人。

“张泽他们仨私放高利贷,还聚众赌博,估计他们仨借给陈焕东的那些钱是从别人那儿借来的,上家催促他们还钱,他们就去逼陈焕东还钱。”

申语情办过的众多案子中,也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案子,这种黑吃黑情况不知道在阴暗角落藏了多少,相关机关永远在打压,但病菌在阴暗处不断滋生,黑吃黑难以杜绝,但犯下的恶终究会反噬。

路舒看起来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她语气轻快,“依申检的聪明才智,认为这是一起什么案子?”

“我觉得是过失杀人,当然这只是我凭经验和现有的证据得出来的,路队不要当真。”

前方有一条流浪狗忽然间从草丛里面蹿了出来,申语情连忙拨了拨响铃,好让小狗快躲开,幸好小狗身姿敏捷,一下子就闪开了。

路舒听见了手机那头传来叮铃铃的清脆声,“你在骑自行车?”

申语情停下自行车,她注意到小狗的尾巴好像被烟头给烫了,毛发打结,眼睛也受了伤,连忙取下支架上的手机,蹑手蹑脚地朝着怕人的小狗走去。

“抱歉,我这有点事,先挂了。”

她匆忙间挂断电话,申语情一步一步靠近哆哆嗦嗦的小狗,她脱下身上的牛仔外套,轻轻一把抱住小狗,然后站在马路边,用手机叫了辆网约车,带它去附近的宠物医院看病。

莫名其妙被掐断电话的路舒一头雾水,让李玲珑把页面切换到导航APP上,打算等回到了宾馆再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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